摘要: 原標題:方金奇:從教育家精神領悟教師的三重使命 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高度重視教師隊伍建設,繼提出四有好老師、四個引路人大先生后,又提出了中國
原標題:方金奇:從教育家精神領悟教師的三重使命
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高度重視教師隊伍建設,繼提出“四有”好老師、“四個引路人”“大先生”后,又提出了“中國特有的教育家精神”。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:“弘揚教育家精神,建設高素質專業(yè)化教師隊伍。”作為教育工作者,應當自覺領悟教師的崇高使命,從理想、德行、態(tài)度、智識、情感、境界六個維度修煉己身,弘揚教育家精神,成長為高素質專業(yè)化教師。
成就自我:躬耕教育,行為世范
對于教師,人們往往習慣強調其助力學生實現(xiàn)人格理想的一面,而忽略他們追求自我實現(xiàn)的一面。實際上,教師培育英才成就的大小通常與其追求自我實現(xiàn)的志向態(tài)度呈正相關。真正好的教師,總是自覺地抱定教育理想,通過長期勤學篤行、求是創(chuàng)新的教育實踐,努力實現(xiàn)自我價值。他們將躬耕教育作為人生志向,為之付出全部的熱情與努力。 總書記在同北京師范大學師生代表座談時指出,“我們常說干一行愛一行,做老師就要熱愛教育工作,不能把教育崗位僅僅作為一個養(yǎng)家糊口的職業(yè)。”正如朱自清所說,“教育者須對于教育有信仰心,如宗教徒對于他的上帝一樣。教育者須能犧牲自己,任勞任怨。”將躬耕教育、教化民眾作為自己的人生志趣和責任使命,愿意為之付出全部的忠誠與熱愛,是教育家們共同的人格特質與精神內核。他們不屑于將教育作為自己謀生或謀取名利的工具,而是將教育視為自己生命的價值所系。因此,盡管教育之路需要篳路藍縷、殫精竭慮,有時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,但他們仍能矢志不渝,毫不動搖。蔡元培先生就自述“元培固不畏禍,亦不怕死”“志以教育,挽彼淪胥。眾難群疑,獨立不懼”。陶行知先生得知自己被敵人列為黑名單上的第三名后,在給師生的信中說:“如果消息屬實,我會很快結束我的生命”“我等著第三槍!”這種以教育為志業(yè),為實現(xiàn)教育理想不屈服、不放棄、不茍且的強健人格,筑成教育家們質直渾厚的生命底色和堅不可摧的精神風骨。
在我國傳統(tǒng)文化中,自我的實現(xiàn)往往與理想人格的追求合一。從“圣人”“君子”“豪杰”到“新民”“英雄”“先驅者”,盡管時代不同,追求的理想人格不同,但道德都是理想人格的基點,正如《大學》中所言“皆以修身為本”。正因為此,教育者歷來將德育作為育人之首。教育者無不知“上所施,下所效”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達而達人”的道理,因此,教育者自身更是注重砥礪德行,以“師者,人之模范也”自明、自省,自覺做到“言為士則,行為世范”。蔡元培先生執(zhí)掌北大期間發(fā)起“進德會”,希望通過錘煉個人道德品質,樹立新的社會風尚,改變社會風氣。他自己一生清廉正直,身無長物,就連去世入殮時衣衾棺木的費用都是友人籌集,所欠醫(yī)藥費用也是夫人典當衣物支付。毛澤東同志為其所題的“學界泰斗,人世楷模”可以說是對蔡先生人格魅力的最好概括。陶行知先生堅守“捧著一顆心來,不帶半根草去”的人生信念,立志“要為中國作出一些貢獻來”,努力探索實踐平民教育、鄉(xiāng)村教育、勞苦大眾教育,雖積勞成疾、終年僅55歲,但無愧為我國近現(xiàn)代教育史上“偉大的人民教育家”。
成就他人:樂教愛生,智慧育人
孟子曾說“使先知覺后知,使先覺覺后覺也。”舊時教師之所以被尊稱為“先生”,就是因為他們是以“先知”教導“后知”、以“先覺”啟發(fā)“后覺”的人,而欲“覺人”,必先“愛人”“知人”,正所謂:“學不厭,智也;教不倦,仁也。仁且智,夫子既圣矣。”所以,仁愛之心和育人之智歷來是為人師者從事教育的兩大基本要素。教師承載的是傳播知識、傳播思想、傳播真理,塑造靈魂、塑造生命、塑造新人的時代重任,好老師必須有樂教愛生、甘于奉獻的仁愛之心和啟智潤心、因材施教的育人智慧。
仁愛與智慧是相輔相成的。沒有仁愛的教育沒有靈魂,沒有智慧的教育沒有根基。好老師總是集“仁愛”與“智慧”于一身,既是“經師”又是“人師”。人民教育家于漪先生說,“我的學生不一定是最優(yōu)秀的,但他們都是家庭的寶貝、國家的寶貝,我當教師,要把他們當寶貝一樣來教育。”從教七十年,她始終深深懷有對學生的愛,創(chuàng)造了一個又一個育人“奇跡”。她堅持“一輩子做老師,一輩子學做老師”,推動教育思想和教學實踐同步創(chuàng)新,撰寫數(shù)百萬字教育著述,先后培養(yǎng)了數(shù)代教學專家和能手以及各行各業(yè)的人才。
成就世界:心有大我,弘道天下
我們每個人都是有限的生命存在,但中國的知識分子向來有自我超越的傳統(tǒng),總是將個人的有限存在放置于家國天下的“大我”中去尋求安身立命之處。先秦典籍《大學》就提出:“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,先治其國;欲治其國者,先齊其家;欲齊其家者,先修其身。”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彼此聯(lián)系又依次拓展,成為古代士人的自覺追求,說明人格理想的實現(xiàn)并不局限于自我德性的修養(yǎng)和潛能的發(fā)展,而應延展于自我之外的社會領域。北宋張載流傳千古的名句“為天地立心,為生民立命,為往圣繼絕學,為萬世開太平”,從道德、經濟、文化、政治四個方面展現(xiàn)了士人高遠的理想情懷和堅定的使命擔當。明末顧炎武的“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”激勵后世多少仁人志士為國家、民族而努力奮斗。正所謂,“千古英雄豪杰,經世宰物莫有外焉。”這說明我們的理想追求既不限于自我內在的心性修養(yǎng),同時注重經世濟民的現(xiàn)實力量,也不限于自我個體的價值實現(xiàn),而旨在廣闊的世界變革。
每個個體都與他人、他物共存于世界之中,如何看待自我在群體乃至世界中的位置和意義,就會呈現(xiàn)出相應的人生境界。馮友蘭先生據此將人生境界分為四等:為人行事出于本能或習俗的“自然境界”、動機為己的“功利境界”、為公義不為私利的“道德境界”、視天下如一家的“天地境界”。教育就是幫助人超越“自然境界”和“功利境界”,達至“道德境界”,趨向“天地境界”。
在我國教育史上,“心有大我、至誠報國”“胸懷天下、以文化人”的教育者宛如明星璀璨,指引我們一路向前。先秦時期的孔子,面對當時“禮崩樂壞”、諸國征伐頻繁導致民不聊生的世界,“顛簸流離,游說列國,惶惶如喪家之犬”,但仍堅守“人能弘道,非道弘人”。他打破“學在官府”的局面,聚徒講學,且“學不厭,教不倦”,培養(yǎng)“三千弟子、七十二賢人”。他的思想與教育成就深刻影響了中國的文化傳統(tǒng),被后世譽為“至圣先師”。延安大學首任校長、中國人民大學創(chuàng)始人吳玉章年輕時明志“不辭艱險出夔門,救國圖強一片心”,要“做點有益于人有益于國的事情”。他組建成立華法教育會,在北京重建留法儉學預備學校,告誡學生:“現(xiàn)在科學進步一日千里,我們不從速猛進,則無以自立于世界。”他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,撰寫《中國歷史教程》《中國歷史大綱》等著作,推行漢字簡化和漢語拼音方案,以掃除文盲、普及教育,為新中國的政治、經濟和文化建設培育了大批骨干,鄧小平同志評價其為“我國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、教育家、歷史學家、語言文字學家”。
對于教師而言,成就自我、成就他人與成就世界這三重使命并非彼此獨立而是互相關聯(lián)的有機整體。成就自我的問題本質上是人生的意義問題,具體展開為:人按自己的目的和理想,通過社會實踐認識自我與改造自我、認識世界與變革世界。教師的自我成就,就是根據自己的教育理想,通過教育實踐,幫助他人發(fā)展能力,完成人格塑造,于人類文化上盡一分子的責任,助力實現(xiàn)理想社會,增進人民福祉。教師之所以被稱為“神圣的、高尚的職業(yè)”,也正因為教師不僅是在自身勤學篤行的學問、道德中實現(xiàn)自我,更是在成就他人與世界的過程中成就自我。我國教育傳統(tǒng)中“修己以安人”“贊天地之化育”“誠者,非自成己而已也,所以成物也”均反映了這一點。
當然,闡明教師崇高的理想情懷和使命追求,并不是指教師應當成賢成圣。實際上,即使被后世一度神圣化的孔子,其本人也從不以圣人自許:“若圣與仁,則吾豈敢!”近現(xiàn)代以來,教育者更是賦予人格理想新的時代內涵,將群體認同與個性發(fā)展、責任意識與權利觀念、德性修養(yǎng)與科學創(chuàng)造作為人格理想的重要內容。他們是“大眾中的人”“做著大眾的事業(yè)”,并且將馬克思的“自由個性”“人類解放”融入教育,在教育實踐中探索“人的全面自由發(fā)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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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創(chuàng)觀點2024-04-10 19:22:07